佛,作为今天随笔的题目,需要点胆量,需要点勇气。俗话说,无知无畏,今天不妨无畏无知一次,信马由缰,随手拈来,乱点桃蹊:比如佛是什么?是当一天和尚,撞一天钟,还是念一天经?而念的经是什么?和经、史、子、集之经书,又有什么区别?等等之等等。

历史学家吕思勉先生,不能算是佛家,却对佛教有自己独特的见解:
佛,最初以宗教资格传入中国,后来在宗教别有其学术方面。
佛教,在印度兴起,不是因为哲学高深,而是能告诉人某种可以实行的标准。佛教所关心的问题,乃是宇宙究竟,人生归宿,等等之等等,释迦牟尼前,已经有诸多之诸多之派别,让人无所适从。佛祖如来,截断所有无谓的辨论,而教人以实行修证的方法,让人觉得有所依归,而其传递的某种精神,让人觉得安定。也就是说,其实佛祖不是真理的发展者,而是践行实践的时代圣者。
故尔,佛所说的话,谓之为经,菩萨以下所说的话,谓之为论。僧、尼、居士应遵守的规条,谓之为律。遵守清规戒律,才能谓之为修行。人,唯有修行,才能改变自己,进而解决生死的问题,解决了生死的问题,也就解决了宇宙究竟的问题。

然而,究竟有没有来世,有没有轮回转世----这是一个无法通过实践证明,究竟有无的问题。既然无法证明一定不存在轮回转世,自然也就未必不存在,或有可能本身就存在转世轮回。记得《大正藏·金七十论》与现在以色列思想家尤瓦尔·赫拉利异曲同工:
“ ⋯⋯人类对最重要的事情,其实亳无所知⋯⋯”
----然而,早在1500年前魏晋南北朝时期陈朝 真谛法师 译《金七十论》时,就指出:
“⋯⋯我们所认识的世界,是完全错误的。之所以错误,是因为认识方法的不正确。
⋯⋯需要改为佛的认识方法,方能有正确认识。然而,佛所使用的认识方法,又是怎样的呢?固非我们所能知,非修到佛的地位不可⋯⋯”

-----也就是说,转一大圈,最后还是再次回到了最初有无来世的问题,如鲁迅先生《祝福》中的祥林嫂:
“⼀个⼈死了之后,究竟有没有魂灵的?”
又诚如鲁迅先生回答:
“但在此刻,怎样回答她好呢?我在极短期的踌躇中,想,这⾥的⼈照例相信⿁,然⽽她,却疑惑了,——或者不如说希望:希望其有,⼜希望其⽆⋯⋯”

也就是说没有办法证明其没有,就不一定没有,或有可能存在,只能这样没棱两可,似是而非,或似非而是。拘于时之与势,没有达到佛的思想境界,这是最好的解答。现在,有一种最新的说法,燃香与念经,乃是最能抵达佛界的某种媒介,或途径。老楚同志楚某则认为只能不忘初心,慎终如始,慧根就在,纵使再恶的该下地狱的人,也能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,难道不是?